第11章 学无止境
阿凤裁缝店的学徒是常年包吃住的，还按技术高低每个月给10元到80元不等的工资。
80元的级别就是你基本可以独立完成一件成衣的制作，并且不会有太大的制作工艺问题，最起码得是外行人感觉不出来的那种程度。
除了本职工作，学徒每周要轮着搞卫生和做早饭。
轮到谁值日就要早起煮粥，偶尔去外面买几个包子。当然谁要是想自费去外面吃，那是没人会阻止的。用自个腰包里的钱，天经地义，没人管的着。
中饭和午饭，周师傅是请了隔壁阿嬷来做。
搞卫生就是要把外间房和她们工作的后屋打扫干净。一些碎布头，杂七杂八的垃圾当天晚上都是要被清扫干净的，否则堆积多了碎布料里面容易有老鼠做窝。
来阿凤裁缝店的第五个周轮到了刘青萍值班。这一点倒是没人欺负新人，大家轮了一圈，最后是叶森华跟她说，下周就是你了，来了这么多天应该知道需要做些什么吧。
刘青萍看着眼前软声细语说话的男孩子，认真点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她就早早地起床煮粥，准备好咸菜，萝卜丁。
其他几人都差不多时间下楼用餐。厨房和餐厅是在宿舍的一楼。
“嗯，今天的服务倒是周到啊，谢谢小师妹。”叶森华抬腿，一个大跨步坐到桌边木方凳上。
原来是刘青萍听到楼上洗漱的动静，掐准大家下楼时间提早把粥给盛好放桌上了。
只是这叶森华刚才给她的称呼有些怪味。
小师妹？
话说刘青萍可是比他还大一岁呢。
阿兰笑说：“华仔，以前怎么没听你叫其她人师姐，师妹的呀。前几天又去看什么武侠小说了。”
叶森华拿起筷子，停顿了一下，说：“你们让我叫吗，叫师姐把人叫老了，叫师妹……”话说一半，他瞄了眼还在门口的金倩倩，“有人不让。”
此时马丽丽也坐了下来，瞅一眼刘青萍，“谢谢啊。”说完端起碗，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白粥里的汤水。
阿兰拿筷子夹了几粒盘子里切碎的萝卜丁，笑着叫还在门口揉眼睛睡眼朦胧的金倩倩：“倩倩，快吃，看青萍多好，还帮大家把粥都给盛好了，这热度刚好可以入口，不烫也不冷。真是贴心呐。”
金倩倩似有起床气一般，烦躁地说：“是呐，是呐，很贴心。”
她走到桌边，伸手探了探陶瓷白碗的温度，脸上的烦躁厌恶更甚了几分，“哎呀，我喜欢吃烫点的，这都温了怎么吃？”
马丽丽和叶森华吃得正带劲，听她这一说，愣了愣，也不做其他反应，只是吃粥的声音更响了，好像碗里盛的不是寡淡的白粥，而是满汉全席中的顶级佳肴，吃的相当带劲。
金倩倩嘟着嘴，把桌上的粥端回来，拿起锅盖倒进锅里，又从锅底兜了最烫的到碗里，盖回锅盖。
“这还差不多。”她故意放大声量说。只是那碗粥在她手里没有十秒就被哐当掉地上了。
太烫了。
原本碗已经是温热的，她又重新把烫的放进去，又不拿布垫一下，直接用手拿着，得是多皮糙肉厚的手才能不怕这么高的温度。
埋头吃粥的几人听到声音，齐齐抬头，皱眉。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
叶森华摇摇头。
阿兰脸上却是一层莫名的笑意。
“哼！”金倩倩紧咬下唇，扫了众人一眼，跑出门去。
阿兰喊了声：“你不吃了吗？！”
门外传来回应：“去外面吃！”
阿兰回头笑笑对众人说：“小丫头，有些脾气，正常，正常。”
金倩倩今年18岁，是几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而阿兰22岁是几人里面最长的。
马丽丽和叶森华比金倩倩分别大了一两岁，两人并不想迁就她，但也不喜欢跟她计较，吵吵嚷嚷的也会闲烦。
几人吃完就去了裁缝店开工。
这一次盛粥的举动让其他几人对刘青萍的态度变得友善且热情了许多。
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群体，总是要有人先表达善意，才能触动一部分人的情感神经末梢。
譬如马丽丽，不爱说话，慢热。这之前几乎没有跟刘青萍说过一句话。盛粥以后觉得刘青萍也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冷漠，只是平日里面部表情不太多，话也不多，只埋头干事，让人产生了疏离不好处的错觉。
实际上跟金倩倩和沈玉兰比，马丽丽还是更喜欢跟情绪波动不大的刘青萍处。
金倩倩早晨受了气，一天心情都不爽。做事也就心猿意马，一会儿起来去厕所，一会儿起来去泡个茶喝。
反正她的这几道工序有刘青萍顶着，不急。
刘青萍有些后悔早上的举动，她到不是有意想要巴结或者笼络谁，当时只是顺手，没想到金倩倩反应会如此的大。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一瞬，她有太多的事要做，不想为这些伤脑筋。再说那是个独立的个体，而且还是个敏感的个体，你怎么能寻得到她的情绪。
手上的货有没有金倩倩其实影响也不大，刘青萍完全做的赢。
只是沈玉兰却开始不舒坦了。以前都是她看着别人手忙脚乱的，现在到好，她忙的起飞，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快没有了，那边金倩倩三脚猫功夫居然还能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喝茶。
要知道沈玉兰可还是名义上的组长，看着金倩倩再看看自己脚边的那一筐半成品，沈玉兰就恼火。
第二日周师傅找了刘青萍过去，说有客人来了让帮忙记一下尺寸。
前间，门面房里。
阿凤师娘在靠近里面的台面上剪样板纸。
窗户边的小圆桌旁，藤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这个靠窗的区域是专门给客人坐的待客区，让等待的客人休息或者洽谈业务用的。
米色小圆桌上放着一碟小饼干和十几颗奶糖。
此时墨绿色窗帘被拉到了角落，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散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脸上，泛起晶莹的光泽。
两人绯红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羞涩。
“黄阿婆是我家的老客了，这次让你们来做新婚礼服，他老早就给我打过招呼的。”阿凤师娘一边手上忙着，一边闲聊，“刚才那两个面料是今年结婚新娘子里选最多的，你这丫头还真会选，一挑就中，有眼光。”
原来是一对璧人前来做新婚的礼服。
刘青萍不自觉的又抬眼看了看小圆桌旁的两人。
他们好似还不是特别的熟悉，但男子每次抬眼偷偷看女孩子的眼神却是充满爱意。女孩子眸光闪烁不定，想要去看对方，却每每都怕触碰到对方那炙热的目光。
刘青萍嘴角微微上扬，大概这就是爱情最初的模样吧，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的东西。
可惜她没有。
周师傅拿了纸和笔，上面分别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我量体，你写尺寸。”周师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刘青萍，他不太确定刘青萍对量体这一方面了解多少。
刘青萍以坚定的语气回答：“没问题。”
前世多多少少她都是接触过的，协助当然不在话下。
“小江，来，你先。”周师傅朝小圆桌上的人招招手。
男子起身，礼貌的回应：“哎，好的，周叔叔。”
周师傅把挂在脖子上的卷尺拿下来，熟练的开始给小江量体，“站直了哦。衣长，72。”
量完一个部位，周师傅瞅了眼刘青萍。只见她低头在纸上飞快的写着：衣长，72cm。
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继续下面的步骤。
“肩宽，42……”
……
不一会，男的量好了。
周师傅拿过刘青萍写的尺寸记录，干净整洁，数字清晰。他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把尺寸记录还给刘青萍，继续下一位的量体。
结束量体以后，周师傅把尺寸记录表放进柜子上的黑色文件夹里。
刘青萍站在周师傅身旁轻声说：“师傅，要是可以的话，我想以后都来帮你做记录。”
周师傅顿了顿，忽然想起昨日沈玉兰跟他提的事，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青萍，你要是有兴趣我还可以教你怎么量，需要量哪些地方。不过本职工作还是要先做好。”
“嗯，我知道的师傅。”刘青萍点点头，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本职工作岗位，周师傅却又叫住了她。
只是大眼瞪小眼没有说话。
刘青萍看对方好像有些为难得不知道如何开口。眨巴两下眼睛问道：“师傅，有什么事吗？”
“青萍，你手脚很快哦，要是可以的话就学学其他几道工序吧。”周师傅两块饱满的苹果肌又凸了起来，笑呵呵地继续说，“学无止境，那些工序应该难不倒你吧。”
刘青萍停止眨巴眼睛，认真脸说道：“师傅，学无止境，那你就跟大家说我是流动工，哪里需要哪里上，没有固定岗位，如何？否则，我也很难办不是？”说到最后刘青萍露出为难的表情。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原本刘青萍就是想把她们手上的工序都做一边，这下可太好了。不过她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沈玉兰去提的，反正累的又不是自己。
只是阴差阳错反倒是成全了刘青萍。
周师傅敛了笑容，也一脸认真说：“当然，那当然，去哪个岗位，你来决定，只要不要造成堵塞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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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元的级别就是你基本可以独立完成一件成衣的制作，并且不会有太大的制作工艺问题，最起码得是外行人感觉不出来的那种程度。
除了本职工作，学徒每周要轮着搞卫生和做早饭。
轮到谁值日就要早起煮粥，偶尔去外面买几个包子。当然谁要是想自费去外面吃，那是没人会阻止的。用自个腰包里的钱，天经地义，没人管的着。
中饭和午饭，周师傅是请了隔壁阿嬷来做。
搞卫生就是要把外间房和她们工作的后屋打扫干净。一些碎布头，杂七杂八的垃圾当天晚上都是要被清扫干净的，否则堆积多了碎布料里面容易有老鼠做窝。
来阿凤裁缝店的第五个周轮到了刘青萍值班。这一点倒是没人欺负新人，大家轮了一圈，最后是叶森华跟她说，下周就是你了，来了这么多天应该知道需要做些什么吧。
刘青萍看着眼前软声细语说话的男孩子，认真点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她就早早地起床煮粥，准备好咸菜，萝卜丁。
其他几人都差不多时间下楼用餐。厨房和餐厅是在宿舍的一楼。
“嗯，今天的服务倒是周到啊，谢谢小师妹。”叶森华抬腿，一个大跨步坐到桌边木方凳上。
原来是刘青萍听到楼上洗漱的动静，掐准大家下楼时间提早把粥给盛好放桌上了。
只是这叶森华刚才给她的称呼有些怪味。
小师妹？
话说刘青萍可是比他还大一岁呢。
阿兰笑说：“华仔，以前怎么没听你叫其她人师姐，师妹的呀。前几天又去看什么武侠小说了。”
叶森华拿起筷子，停顿了一下，说：“你们让我叫吗，叫师姐把人叫老了，叫师妹……”话说一半，他瞄了眼还在门口的金倩倩，“有人不让。”
此时马丽丽也坐了下来，瞅一眼刘青萍，“谢谢啊。”说完端起碗，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白粥里的汤水。
阿兰拿筷子夹了几粒盘子里切碎的萝卜丁，笑着叫还在门口揉眼睛睡眼朦胧的金倩倩：“倩倩，快吃，看青萍多好，还帮大家把粥都给盛好了，这热度刚好可以入口，不烫也不冷。真是贴心呐。”
金倩倩似有起床气一般，烦躁地说：“是呐，是呐，很贴心。”
她走到桌边，伸手探了探陶瓷白碗的温度，脸上的烦躁厌恶更甚了几分，“哎呀，我喜欢吃烫点的，这都温了怎么吃？”
马丽丽和叶森华吃得正带劲，听她这一说，愣了愣，也不做其他反应，只是吃粥的声音更响了，好像碗里盛的不是寡淡的白粥，而是满汉全席中的顶级佳肴，吃的相当带劲。
金倩倩嘟着嘴，把桌上的粥端回来，拿起锅盖倒进锅里，又从锅底兜了最烫的到碗里，盖回锅盖。
“这还差不多。”她故意放大声量说。只是那碗粥在她手里没有十秒就被哐当掉地上了。
太烫了。
原本碗已经是温热的，她又重新把烫的放进去，又不拿布垫一下，直接用手拿着，得是多皮糙肉厚的手才能不怕这么高的温度。
埋头吃粥的几人听到声音，齐齐抬头，皱眉。
马丽丽翻了个白眼。
叶森华摇摇头。
阿兰脸上却是一层莫名的笑意。
“哼！”金倩倩紧咬下唇，扫了众人一眼，跑出门去。
阿兰喊了声：“你不吃了吗？！”
门外传来回应：“去外面吃！”
阿兰回头笑笑对众人说：“小丫头，有些脾气，正常，正常。”
金倩倩今年18岁，是几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而阿兰22岁是几人里面最长的。
马丽丽和叶森华比金倩倩分别大了一两岁，两人并不想迁就她，但也不喜欢跟她计较，吵吵嚷嚷的也会闲烦。
几人吃完就去了裁缝店开工。
这一次盛粥的举动让其他几人对刘青萍的态度变得友善且热情了许多。
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群体，总是要有人先表达善意，才能触动一部分人的情感神经末梢。
譬如马丽丽，不爱说话，慢热。这之前几乎没有跟刘青萍说过一句话。盛粥以后觉得刘青萍也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冷漠，只是平日里面部表情不太多，话也不多，只埋头干事，让人产生了疏离不好处的错觉。
实际上跟金倩倩和沈玉兰比，马丽丽还是更喜欢跟情绪波动不大的刘青萍处。
金倩倩早晨受了气，一天心情都不爽。做事也就心猿意马，一会儿起来去厕所，一会儿起来去泡个茶喝。
反正她的这几道工序有刘青萍顶着，不急。
刘青萍有些后悔早上的举动，她到不是有意想要巴结或者笼络谁，当时只是顺手，没想到金倩倩反应会如此的大。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一瞬，她有太多的事要做，不想为这些伤脑筋。再说那是个独立的个体，而且还是个敏感的个体，你怎么能寻得到她的情绪。
手上的货有没有金倩倩其实影响也不大，刘青萍完全做的赢。
只是沈玉兰却开始不舒坦了。以前都是她看着别人手忙脚乱的，现在到好，她忙的起飞，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快没有了，那边金倩倩三脚猫功夫居然还能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喝茶。
要知道沈玉兰可还是名义上的组长，看着金倩倩再看看自己脚边的那一筐半成品，沈玉兰就恼火。
第二日周师傅找了刘青萍过去，说有客人来了让帮忙记一下尺寸。
前间，门面房里。
阿凤师娘在靠近里面的台面上剪样板纸。
窗户边的小圆桌旁，藤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这个靠窗的区域是专门给客人坐的待客区，让等待的客人休息或者洽谈业务用的。
米色小圆桌上放着一碟小饼干和十几颗奶糖。
此时墨绿色窗帘被拉到了角落，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散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脸上，泛起晶莹的光泽。
两人绯红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羞涩。
“黄阿婆是我家的老客了，这次让你们来做新婚礼服，他老早就给我打过招呼的。”阿凤师娘一边手上忙着，一边闲聊，“刚才那两个面料是今年结婚新娘子里选最多的，你这丫头还真会选，一挑就中，有眼光。”
原来是一对璧人前来做新婚的礼服。
刘青萍不自觉的又抬眼看了看小圆桌旁的两人。
他们好似还不是特别的熟悉，但男子每次抬眼偷偷看女孩子的眼神却是充满爱意。女孩子眸光闪烁不定，想要去看对方，却每每都怕触碰到对方那炙热的目光。
刘青萍嘴角微微上扬，大概这就是爱情最初的模样吧，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的东西。
可惜她没有。
周师傅拿了纸和笔，上面分别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我量体，你写尺寸。”周师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刘青萍，他不太确定刘青萍对量体这一方面了解多少。
刘青萍以坚定的语气回答：“没问题。”
前世多多少少她都是接触过的，协助当然不在话下。
“小江，来，你先。”周师傅朝小圆桌上的人招招手。
男子起身，礼貌的回应：“哎，好的，周叔叔。”
周师傅把挂在脖子上的卷尺拿下来，熟练的开始给小江量体，“站直了哦。衣长，72。”
量完一个部位，周师傅瞅了眼刘青萍。只见她低头在纸上飞快的写着：衣长，72cm。
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继续下面的步骤。
“肩宽，42……”
……
不一会，男的量好了。
周师傅拿过刘青萍写的尺寸记录，干净整洁，数字清晰。他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把尺寸记录还给刘青萍，继续下一位的量体。
结束量体以后，周师傅把尺寸记录表放进柜子上的黑色文件夹里。
刘青萍站在周师傅身旁轻声说：“师傅，要是可以的话，我想以后都来帮你做记录。”
周师傅顿了顿，忽然想起昨日沈玉兰跟他提的事，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青萍，你要是有兴趣我还可以教你怎么量，需要量哪些地方。不过本职工作还是要先做好。”
“嗯，我知道的师傅。”刘青萍点点头，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本职工作岗位，周师傅却又叫住了她。
只是大眼瞪小眼没有说话。
刘青萍看对方好像有些为难得不知道如何开口。眨巴两下眼睛问道：“师傅，有什么事吗？”
“青萍，你手脚很快哦，要是可以的话就学学其他几道工序吧。”周师傅两块饱满的苹果肌又凸了起来，笑呵呵地继续说，“学无止境，那些工序应该难不倒你吧。”
刘青萍停止眨巴眼睛，认真脸说道：“师傅，学无止境，那你就跟大家说我是流动工，哪里需要哪里上，没有固定岗位，如何？否则，我也很难办不是？”说到最后刘青萍露出为难的表情。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原本刘青萍就是想把她们手上的工序都做一边，这下可太好了。不过她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沈玉兰去提的，反正累的又不是自己。
只是阴差阳错反倒是成全了刘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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